“毒妇!除掉这个孽种是本王的意思,你怎么敢对萱儿下此毒手!”
柴房的门被踹得摇摇欲坠,男人身上裹挟着夜晚冷得浸骨的风,一张脸阴云密布。
聂羽霜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看向男人,刚想开口,额头便被他攥着狠狠撞在桌角!
“当初你下药爬上了本王的床时,本王便不想留你的命了,要不是萱儿心善让我留你一条贱命,你以为你还命嫁入衡王府?
是你,抢了原本属于萱儿的王妃之位!如今你还敢害萱儿和她腹中的孩子,你这个毒妇!”
鲜血瞬间糊住了聂羽霜的眼睛!
她张了张嘴,委屈的解释:“不是这样的……我没有给妹妹下毒,那晚给你下药的人也不是我,是我见你倒在榻上,我只是想帮你……”
解毒二字还没说完,她就被南修衡厌恶的甩开。
他居高临下看着聂羽霜,眼里满是厌恶:“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蔑萱儿!”
“萱儿这样单纯善良,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下作的姐姐!”
聂羽霜惨然一笑,只觉得心如刀割。
原来在他眼里,他就是个满口谎言的毒妇?
她痴心爱了他这么多年,嫁他之后他将她这个正妃丢在别院不闻不问,连仆人都敢欺辱她。就算平日吃着馊饭,冬天连个碳火都没有,她都还存着妄想,盼他回心转意。
到头来,他连她一句解释也不肯听吗!
“阿衡,你终究是不信我……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
南修衡将她扔在地上,冷漠的眼神儿刀子般戳在她心头。
接下来的话,直接将她打入深渊!
“将她拖下去鞭挞一百!不论死活,打完扔去乱葬岗喂狗!”
鞭挞一百……
呵,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!
他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!
聂羽霜眼睁睁看着那双绣金线的长靴从视线中远离,手指动了动,却碰不到他了。
门外那丫鬟阴笑着走近:“王妃,您也别怪奴婢,要怪,只能怪命!”
她拿起鞭子,重重抽向聂羽霜高高隆起的小腹。
聂羽霜本能蜷缩起身体护着肚子,那一鞭打在她额前的伤口上,顿时让她失去了意识!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。
“这么不经打?王爷说了一百鞭,奴婢可一下都不会克扣您的。”
耳边传来得意的冷哼,腹部和肌肤的剧痛让地上的女人忍不住皱紧眉头。
她抬起眼皮,就看见一个丫鬟正高高举起鞭子,朝着她面门抽来!
她眼神一冷,本能一脚朝着她膝弯踹去。
那丫鬟没想到被灌了堕胎药,已经半死不活的聂羽霜居然还能反抗,一时不察,惨叫一声倒在地上。
什么王爷?
聂羽霜皱眉想坐起来,才发现自己小腹竟然高高鼓起,明显是个怀孕即将临盆的孕妇!
怎么可能?她不是正在实验室里研制特效药吗?
聂羽霜冷眼看着那丫鬟:“你是什么人?”
那丫鬟咬牙切齿瞪着她:“呵,你还想装疯卖傻?以为这样,王爷就会放过你?”
她强撑着站起,直接一脚朝着她小腹踹了上来:“王爷说了,不论死活你都得被拖出去喂狗!”
眼看那人要伤害自己,聂羽霜眼神更冷,却来不及闪躲。
可此时,她手中却忽然一凉。
放在实验室中的手术刀居然出现在了手中,掌心还多出了一个玄奥的符文!
聂羽霜来不及思考是什么情况,毫不犹豫抬手,直直冲着小丫鬟膝盖而去,令周围人都反应不及。
“啊!”
惨叫声响彻柴房,那丫鬟瘫软在地,眼睁睁看着聂羽霜握住刀慢慢朝她靠近。
“不不,不要杀我,我也是听命行事,王妃,王妃饶命!”
她惊恐的看着聂羽霜,手足并用的朝着柴房外挪去:“救命!杀,杀人了!”
聂羽霜没追,皱紧眉头环顾四周。
柴房里四面漏风格外磕碜,摆设也不像她那个时代的东西,这里是……
头部忽然一阵眩晕,一连串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脑中。
聂羽霜快速浏览着那些画面,眼神晦暗莫名。
她一个脑科博士,闻名遐迩的医学专家,居然穿越成了个夫君宠妾灭妻、还要弄死她和她腹中孩子的王妃?
原主是淮阳侯府的嫡女,对衡王心悦多年,才求了圣上赐婚。
但衡王一心爱着原主的庶妹,就算原主百般退让,甚至同意两人一起嫁进王府,也没换来南修衡半点好脸色,反倒是因为庶妹聂萱儿的设计,被堕胎药和毒打送了命……
傻姑娘!
聂羽霜叹了口气,目光又落在掌心的红色符文上。
这东西又是什么?
她伸手摸了摸符文,眼前画面忽然一变,她的意识居然出现在自己的实验室里!
难不成这是个空间?
联想到刚刚出现的刀,聂羽霜试探着拿出了胎心仪和血压计。
看见东西果真出现在自己手中,她舒了口气。
穿就穿吧,有这些药品和器械,也算有了保命的东西。
听了听胎心,又测了血压,她眉头微拧。
原主的状态还算好,只是外伤,母子俩也是福大命大,已经妊娠9个月的孕妇,强行堕胎,稍不注意就是一尸两命。
那对渣男贱女,实在是恶心至极!
她刚将东西放回空间,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“侧妃,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!那,那贱人生生断了奴婢的腿啊!”
哦?
聂羽霜冷眼看向门外,便瞧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领着一个婆子走进柴房,眼神带着嘲弄。
“姐姐,我倒是小瞧你了,平时弱不禁风的,现在还能伤了我的丫鬟?到底是王爷罚得轻啊。”
她身后,那个婆子搀着刚刚被她伤了腿那丫鬟,居高临下打量着她。
“怎么?不装了?”
聂羽霜冷笑一声,扶着肚子站起来:“我还以为,你只敢在南修衡面前装柔弱小白莲呢。”
聂萱儿听不懂柔弱小白莲是个什么意思,却不妨碍她看出聂羽霜在骂她。
她脸色顿时阴沉:“你还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,还要在我面前摆什么正妃的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