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绮月自然察觉到怪异打量，权当空气视而不见，问候完快速抽回手。
　　简单寒暄完，祝晓将设计稿给陶柏瑞过目。陶柏瑞看完后对版型优化和色彩搭配等各种问题提出建议，几人开了一个小时的会，陶柏瑞让舒黎用电脑展示望山冲锋衣经典款式，表示需要创新的同时要尽量往公司贯彻的简约利落风格贴近。
　　陶柏瑞开会全程面无表情，一个个小问题汇在一起成为大问题，修改意见比想象的多，明显领导对设计稿不满意，三人倍感不妙。讲完修改意见，陶柏瑞紧接着问：“什么时候能修改好？”
　　祝晓沉思片刻：“后天可以完成。”
　　“行，我这几天都在，有问题随时沟通。”陶柏瑞轻轻颔首，低头看一眼腕表。
　　舒黎见状，顺势缓和严肃气氛，笑着说：“都中午了，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吧？”
　　陶柏瑞面对四双犹豫而热切的目光，最终应声同意。舒黎是第一次和这位领导接触，还摸不准领导脾气，打工人的自觉让她尽可能招待好领导，她在微信里问孟绮月附近有什么高档点的餐厅。孟绮月很少关注这些，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推荐地，便拿聊天记录给苟予乔看。
　　苟予乔想到好几家，询问过大伙意见，最终选了一家白族私房菜馆。
　　午餐吃得还算愉快，陶柏瑞席间不像先前冷脸，放松地与大家聊天。孟绮月则是专心当闷声干饭人，等大家快吃饱前起身结账。
　　因甲方领导的存在，接下来几天都在高强度加班。舒黎作为上传下达的中间人，也得跟着三人一起加班。陶柏瑞通常是下午过来一趟，不时给出新的修改意见，到饭点大家一起吃晚饭。连续三天如此，每回都是孟绮月抢着买单，她有种当大冤种的感觉，舒黎还会推拉几句再说感谢的话，陶柏瑞完全不客气坦然接受乙方款待。
　　与印象里次次主动买单请客的形象大相径庭，谈吐生风的人不知何时变成如今正经稳重模样，她想大概这是成家男人的变化吧。
　　天天吃大餐伤钱包，她真希望他能早点离开。
　　陆续修改过三版，陶柏瑞终于满意，这天晚饭前陶柏瑞接了个电话提前离开。领导一走，舒黎长长松口气：“总算搞定了，各位辛苦了，今天我请客，咱们去吃烤鱼怎么样？”
　　“舒姐，这多破费啊。”苟予乔头一回遇到愿意请客吃饭的甲方，毕竟往常大家吃饭要么各付各的，要么她们公司请客。
　　舒黎哈哈大笑：“不会不会，反正公司管报销，别客气，走！”
　　吃完烤鱼，舒黎提议去喝酒，四人找了一家相对安静的酒吧。
　　舒黎爱喝酒，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。祝晓和苟予乔喝鸡尾酒，孟绮月极少喝酒，祝晓给她点的低度数酸甜口味果酒。
　　“这才叫生活，天天加班真难受，陶总应该快走了吧，他走了我们就离解放不远了。”舒黎酒过三巡，抿一口酒直言不讳。
　　苟予乔开玩笑：“原来希望陶总赶紧走的不止我一个。”
　　“真可怕，我一看到他就想跑，看着好说话其实一点也不好应付。”舒黎感慨。
　　孟绮月不太想当着客户面吐槽他们的领导，万一传到本人耳里总归是坏事。“陶总对工作很认真，提的意见其实挺合理，虽然过程磨人，实际效果确实比之前更符合公司风格。”